靖安王怒笑道:「真是没想到，我以为的蠢货弟弟，竟才是隐匿于暗中的那条毒蛇。」

「毒？赵明泽，你利用父皇的愧疚杀我生母，仗着母家势力肆意欺我，如今更是谋害当今圣上，害死我的皇兄，谁能有你毒呢？」

赵明泽咬牙，「你母亲用勾栏手段勾引了父皇，害得我母后郁郁而终，她贱人贱命，本就该死，而你那个废物皇兄，身无长处，庸碌无为，还流着那贱人的血，他有什么资格坐上皇位！这皇位，本该是属于我的。」

定安王闭上眼，「往事已去，怨恨种种，分说不清，但杀你的人，已经来了。」

向定安王投诚那日，他问我想要什么。

我只说，「赵明泽与萧嫣，由我来杀。」

赵明泽目光一凝，最终才将怨恨的视线落在我身上。

「是你，是你毁了我所有的计划！当初我就该杀了你的。」

我拿起侍卫递过来的弓箭，缓步走到他身边。

轻声道:「王爷，你可曾后悔？」

「悔？我赵明泽算计一生，能将昔日所恨之人都送进地狱，已是快意！为我所图的至高权利而死，我没错，亦无悔。」

赵明泽头发披散，却神情凛然，不改正色威严。

还是那般尊贵、骄傲。

临死，也是绝代风华。

我目视虚空，有些恍然。

「王爷，您是没错，因为在您眼里，人命如草芥，只要能助您上位，死些蝼蚁又算得了什么呢？」

「哼，收起你的妇人之仁，亏他们还称你是离经叛道的大乾才子，自古成大业者，哪一个不是杀伐果断，踩着尸骨夺权的。」

尸骨？

谢家的尸骨与血河在我眼前浮过。

痛得我闭上了眼。

「王爷，您野心勃勃，所图甚大，我敬您。可您的帝路，亦是血路，您踩在脚下的累累白骨，蔑视过的蝼蚁贱命，只要有一个不死，便能伸出血手，将你拉下地狱。」

「王爷，您输了。」

一箭射出，穿进他的胸膛。

是非因果若是难分。

那便以成王败寇论之！

我走到萧嫣身前，从一旁禁卫军的剑柄中抽出长剑，扔在了她的脚下。